| 五个月一晃而过，我又回到了巴基斯坦。每次到这里，总能让我见识到世界多样的风貌。在心里，“巴铁”这个词已经扎了根，只要碰到巴基斯坦的朋友，他们就会热情地跟我来个碰拳礼，嘴里喊着：“兄弟，中巴友谊长存！” 听起来真的让人挺激动的，可在真实生活里，他们给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好。 2018年，咱们又踏上了巴基斯坦卡拉奇港的土地。这已是我第十一次探访这儿了，每次一来，总能碰到些新鲜事儿，收获不同的体验。 还在新加坡码头的时候，公司就传来了新的航行安排。这次我们要从新加坡启程，先到印度港口装上粮食，然后目标直指巴基斯坦的卡拉奇港，在那里卸货。 
听说要去巴基斯坦，船员们心里都挺高兴的，特别是那些平时爱吃水果的兄弟，都觉得那边水果应该挺不错。要说最开心的，那肯定是厨师长，他在那儿有个交往很久的女朋友呢。 以前很多次和他一起坐船，他都会下去找她，让我们船上的人全都特别眼红。 这次，咱们又得跑一趟巴基斯坦的卡拉奇港。大厨那叫一个激动，我也被他带得兴奋不已。没来过这儿还真不知道，这次的经历让我对巴基斯坦人又有了新的认识。 我们从印度运来了八万吨粮食，一路朝北走，最后到了瓜达尔港的领航地方。早上那会儿，领航站静悄悄的，吓人得很。我试着联系卡拉奇港，喊了好久，他们才慢吞吞地回了我的话。 聊了几句后，我们得知引航员二十分钟后就要登船了。 等的时候，厨师长溜达过来，嘴里还叼着烟，一到驾驶台就冲我喊：“大副，咋回事儿啊？咱们要抛锚吗？船咋不走了呢？” 
大厨像平常那样晃到驾驶台，溜达到我跟前，掏出烟来想递给我。他是个挺讲究礼数的人，每次想跟我拉近关系，就装模作样地递烟给我，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，我从不抽烟，但他还是老样子，非得做做递烟的样子。 我觉得吧，他其实是怕我数落他。他老爱穿着那种带花的短裤，还有一双人字拖，走起路来总是啪嗒啪嗒响。在船长没到驾驶台那会儿，他就爱摆出一副自己是驾驶员的架势，一会儿拿起望远镜瞅瞅，一会儿又瞅瞅咱们的雷达，装得挺像那么回事，让人觉得还挺逗乐的。 累了的时候，有这样的人陪着，干活能省不少心。大厨跟我说：“这片海不知道有没有鱼，等船靠了港，我去试试钓鱼。” 大厨话还没讲完，船长就从后门溜达到了驾驶台。他听见大厨刚才那番话，立马接上话茬：“你还有闲心钓鱼啊？不去找你的女朋友了吗？” 大厨瞧见船长走进来，脸色变得严肃，勉强挤出个笑模样说：“船长，早啊。您可别打趣我了，我哪能有那么多女朋友啊？” 我觉得不可思议，听说你在谈恋爱方面可是个高手，就像搞定那些朝鲜的舞女一样，总能让人家对你言听计从，真是让人眼红啊。船长打趣着说。 
大厨故意拿起烟递给船长，紧接着开口说：“船长，您是咱们这儿的老前辈了，我猜您的航海经历肯定特别精彩吧。” 瞧他俩，一个接一个地说着，那氛围就是独特。 船长瞅了眼船上的时钟，转头对我说：“大副，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吧，你去瞅瞅引航员到没到？” 我溜达到那台机器旁边，抄起望远镜瞅了瞅。老远的地方有艘小船正嗖嗖地往咱这儿划呢。瞄了一眼雷达上显示的GPS数据，没错，那就是瓜达尔港的领航船。 船长一听小艇到了，立刻就忙活开了。大厨也挺机灵，瞅见我们都在忙，就悄悄从后门跑了。 我按照规定的步骤，对着全船喊话，“各位拉缆绳的兄弟，准备就位，前后都准备好，咱们要靠岸啦。” 通知一发布，船员们立马奔向各自指定的地点，准备开始停船靠岸的工作。不一会儿，就看见领航船缓缓靠近我们的大船，这明摆着，靠岸的时间快到了。 
老熟人那熟悉的声音传来，引航员一进驾驶台，就乐呵呵地朝船长走过去，开口就说：“船长，又见面了，欢迎再次踏足巴基斯坦啊！” 在引航员的精心操作下，那艘船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二号码头上，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停靠。 等引航员一走，海关人员就接着上船了。 这种做法还是老一套，这儿的海关人员每次登船都是跟检疫人员一块儿来。他们来的意图很明显，船长也不跟他们啰嗦，直接拿几条烟就摆平了。 这会儿，大厨可高兴了。他立马跑到船长办公室，要来了登陆证，心里盘算着赶紧下船去找他的女朋友。 早上九点钟，卸货前的活儿都收拾利索了，船员们就开始各忙各的。没啥活儿干的人，就动手规划起自己的旅行来了。 船长瞧见我还在船上晃悠，就凑过来问我：“大副，咋回事儿，今天咋没想着下船去外头溜达溜达呢？” 别急嘛，等我手头这点活干完了，肯定下去享受美食去。你也想跟我一起去搓一顿不？我朝船长诚恳地说。 
船长瞅了我一眼，说：“你别瞎想了，我这把年纪，早就不折腾这些了。” 我咧了咧嘴，有点闷闷地说：“咱先不聊了啊，我得把手头的工作捋顺了，回头再找你。” 船长一走，我就赶紧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了。 早上十点的时候，那个工头终于露面了，他走上了我们的甲板。他还是那个老头，留着白胡子，是个有信仰的人。这大爷不爱穿鞋，老喜欢光着脚丫子，披着一件宽松的大褂。每次见到我，他都会热情地打招呼：“巴铁，真够哥们儿！”为了礼貌，我也就简单回一句：“够哥们儿！” 在巴基斯坦卸货时，能让我安心的不是那些工人，而是那位工长。每次我到这儿，只要稍微给点儿甜头，工长就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，特别靠谱。 因为他的帮忙，我才真的去成了那个地方旅游。 我正在跟工头聊着，突然背后出现了三个女的，里面有一个我认识的。这姐们儿挺机灵，每次一来就琢磨着找机会私下跟我嘀咕几句。 
我记得有那么一回，她悄悄拉我到个没人的角落，跟我说：“船长大哥，你们船上兄弟要不要电话卡？我这儿能大批给你弄来，你帮我卖一张，咱们就能一起赚点外快。” 这个女人挺有商业头脑，上船不光是来打下手的，她还悄悄带上了自己的小买卖。 这回，我没搭理她，接着跟工头聊着。她从背后赶上来，一瞅见我，张口就来：“船长大哥，好久没见，可把我馋坏了，老想着你。” 外国妹子老爱讲些男人爱听的甜言蜜语，但我可不会上钩。我挺客气地回了句：“这才刚走没多久嘛，我哪值得你惦记啊。” 讲完后，她朝我眨眨眼，意思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。我明白她又要跟我谈生意上的事儿，我直接摆手，当场就表明我不会答应。 这次她没因我拒绝就打退堂鼓，反而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。领班的肯定是误会了，打趣地说：“大副，人家都在喊你JKJK了，你咋还愣在这儿不动弹呢？” 讲完之后，工头就走了。我瞅瞅四周，一个人影也没有，就跟那妇女说：“嗨，我其实用不着电话卡，我们船上现在都用无线网络了。” 
这女的还是不肯放弃，她跟我说：“要不你送我回居住区吧？我有点事儿得找你们船长聊聊。” 刚开始，我有点烦，就往前迈了几步，这时候，另外两个女的也跟了上来。今天这情形感觉有点儿新鲜，往常船上卸货的大多是男的，但这回，却出现了三个裹着脑袋的妇女，真是让我挺意外的。 她们瞧见我打算走，就赶紧围过来，跟我说：“船长大哥，要是您能领我去生活区瞅瞅，我肯定不会亏待您的。” 说实话，那时候我脑子里想法挺多的。我就在琢磨，现在大厨说不定还在忙着呢，没出去溜达，要不我去问问他，看他想不想交点新朋友？ 我直接抄起对讲机，对着那边喊：“大厨，大厨，甲板上来了仨女士，你有没有兴趣啊？” 大厨在对讲机的那头，先是开玩笑地说：“大副，今天这是唱的哪出好戏？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？以前可从没想过我，这会子倒想起我来了？” 这几个女的到底年纪大不大？她们上船究竟是想干啥呢？大厨接着追问。 
为了能让大家都听见，我特意在对讲机里头大声说：“她上了船，一见到我就缠着我，非要我带她们去生湖区，旁的啥也没提。” 这时候，水手头头开口了，一下子把大家都逗乐了，他直接说：“喂，大厨，轮到你下场休息了。” 船长咧嘴笑道：“大副啊，你把大厨都给带偏了，他原本可是个实诚人。”水手长在对讲机那头嘿嘿一笑，啥也没说。 大家开了一阵玩笑后，对讲机里突然静悄悄的，没声了。我故作镇定地走到卸货的地方瞅瞅进度咋样，心里盘算着等把东西整理好，就去附近玩玩。 这时候，那个叫莎莎的妇人瞧见我似乎不太想搭理她，就赶紧跟我说：“我有点急事，特别想见见你们船长，你能帮我引见一下吗？” 我看那家伙脸上挺严肃，肯定是有啥急事得找船长。我就拿起对讲机，又跟船长喊话：“船长，甲板上站着仨女的，其中一个非得让我领她去找你，说有重要的事儿要说。” 船长听到后，玩笑话就收了起来，直接回答说：“行，那就用大台把他接上来吧。” 
“大台，大台！”我朝着大台的方向大声呼唤。他那边很快就回应道：“听到了，听到了，我马上就到。”大台直接就在现场给了我答复。 我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，不会再跟我有啥瓜葛，但没想到现实还是不肯放过我，非得掺和一脚。 三个女同志跟着大台，乘电梯到了生活区。大台心里有点不踏实，怕她们会顺手牵羊啥的，所以眼睛一直紧盯着她们，不敢放松。 这些人急着想见船长，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了。 大台牵了头，妇女们终于得以和他们碰面。船长在会议室里迎接了她们，还招呼她们坐下，但她们有点胆怯，没敢动。 船长瞅见那三个女士站着不动，没硬让她们坐，只是笑眯眯地问：“你们来找我，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 有个女的赶紧站了出来，跟船长说：“咱们这都三天三夜没沾点吃的了，你能不能给我点吃的？我可以给你当保姆。” 船长眉头一皱，心里直犯嘀咕，觉得她们的要求太离谱了，张口就问：“这是唱的哪出啊？你们咋跑船上讨吃的来了？你们不是卸货的那帮人吗？难道工头没给你们开工资？” 
那女人连忙开口：“我们三个是亲姐妹，爸妈都病了，躺家里头没钱看。现在饭都吃不上。码头那活儿，挣得太少，干一天就给100巴基斯坦卢比。” 船长掏出手机查了查巴基斯坦货币的汇率，结果让他惊讶，原来100卢比才换2.6元人民币。也就是说，他们三个干一天的活儿，挣的钱加起来都不到10块钱人民币。 这儿的压榨确实挺狠，老板早早就把大伙儿的薪水揣自己兜里了。 船长可不是好惹的，他在海上漂了二三十年，对各国的情况都门儿清。特别是巴基斯坦那边的人，他特别小心，因为那边常有人会上来就要钱，不给就不肯走。 所以，船长那会儿可没心软，也没直接掏腰包给她们钱，而是直接问：“你们要是还想干活儿，我就去找你们的工头聊聊，看能不能帮你们多要点儿工资。” 船长讲完之后，她们看起来仍旧没啥盼头。这时，另一个女的又从兜里摸出一瓶红色的玩意儿，说：“船长大哥，这瓶是我们这儿特产的藏红花，品质跟伊朗的一样棒。你要是想要，我可以给你优惠点。” 
她们为了让船长对她们产生信任，特地拿出来说明藏红花的功效，但船长对此根本不买账。 我待在船长旁边那屋，听着船长说拿那些女的没辙，就让我去他办公室。他一见面就问我：“大副啊，你觉得咋样才能让这些人走开呢？” 这船长也太够哥们儿了，碰到难题，不知道怎么摆平那些女生，就直接把麻烦事儿甩给了我。 没办法，我只好把这些活儿接下来，然后跟那些妇女说：“咱们船上啥都不缺，也用不上你们的藏红花。你们是不是想找点吃的啊？” 对方冲我们摆了摆手，说：“要是能直接给我们现金，那就太好了，我们急着把钱拿回家给老人看病呢。” 听了那妇女的话，我立马提高了警觉，这些人的手段跟我之前在巴基斯坦街上碰到的那些乞丐如出一辙。 这些人，非得拿到东西才肯善罢甘休，我心里头门儿清。想让她们轻轻松松走人，那可真不容易。没办法，我只好跟她们提点条件了。 
我走到那位女士跟前，直接跟她说：“这样吧，我给在座的每位女士10美元，但有个条件，得答应我两件事，不然这钱你们可就拿不到了。” 那妇女点了点头，听得挺专心。我直接跟她们说：“三层到六层的卫生得麻烦你们给收拾干净。那位英语说得溜的大姐，之后你就做我的向导吧，领我好好逛逛，体验一下巴基斯坦的文化。活儿干得漂亮，我肯定给你加薪。” 她们仨一听完，赶紧就答应了，当场就要动手干起来。我怕累着她们，就挑了些比较清爽的桥面让她们去打扫。 我可不是想让她们啥也不干就从我这儿捞好处，巴基斯坦这样的人多了去了。一旦尝到甜头，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地找我们要钱，真是烦人。 我一直在留意那三个女士，她们工作起来真的很拼，明显看得出她们碰到了难题。这回，也算是给了她们一次试炼，我并没有硬要她们全搞定，只是随便让她们做了点就算数了。 
有两个女的拿到工资后，当时就高兴坏了，一个劲儿地跟我道谢。还有个叫莎莎的，她把工资递给妹妹后，没急着走，一直跟在我后面，说要给我当保姆，还愿意陪我出去玩儿。 考虑到自身安全，我就直接跟她说：“我其实不需要保姆服务，只要你能每天早上八点在码头等我，一块出去玩就行。” 那女士轻轻颔首，一脸乐意的样子。 得到她的点头，我心里头对巴基斯坦的实地旅行充满了盼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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